第 119 章(太子棠华、公主云升，不可...)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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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采：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谢春山好奇：“这支笔，是你自己养的？”

    书生诧异：“你们认识我？”

    姜采：“你觉得我和张也宁在一起，不会快乐？”

    重明和谢春山同时一怔。

    糟了。

    隔着白布，重明血液汩汩，感觉到她在白布后的眼睛，灼灼地盯着他。这让他羞涩，让他期待，又让他生起两三分警惕。他迟疑着没开口，只看着她。

    几人目光闪烁，谢春山有些高兴。谢春山追问：“那你是否幻术很厉害？”

    巫书生笔下如飞，将树下男女跃然画入宣纸中。青春昂然，春意无忧，皓月高悬，灯火如龙，星星点点光华之下，正是年轻男女们一生中少有的轻快时刻。

    张也宁温声：“我不知情为何物，我也不会生情。但我见过旁人生情，见过旁人如何相爱。人间有萤火虫，在男女相爱时环绕，我见世间女子多喜此景。然姜姑娘不是寻常女子，修真界也没有凡间的萤火虫。

    书生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不回答。

    姜采便摸鼻子，笑而不语了。

    摇摇的烛火，明亮的灵月虫，皎洁的月光，天地间的白雪，还有那至静至清的清冷男子。她想到了那时候——

    姜采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

    重明害羞问：“姜姐姐，我把眼睛借给你吧？”

    谢春山、重明、姜采沉默。

    重明诧异道：“因为我会，因为你喜欢。我想让你高兴。”

    冷漠无比。

    七夕佳节，情人之乐。人流喧嚣又远处，近处的灵月虫蓬勃飞扬。便是不用眼睛看，也知道这是十分美丽的。

    月光之下，灵月虫飞舞，姜采长立不语。

    姜采说：“月是天上月。”

    姜采和重明与其他人告别而离去。离去前，两人在巫书生身上留了法术。

    重明不知道。

    太子棠华缓缓抬眼，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他又试探着问：“还是你更想见到我本尊呢？”

    这般显而易见的答案，让重明认真点一下头。他点了头后想到她看不见，快速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这书生浑然不觉，还说得兴奋。

    姜采冷淡问：“为什么放出灵月虫？”

    书生：“啊？”

    被这么多人围住，那书生吓破了胆，却还强撑：“云升公主说无极之弃可以有妖的！”

    星星点点的流光环绕，在他眼睛中，那些灵月虫飞向姜采，迫不及待。只要在月下，他便能驱使这些灵月虫去追逐姜采。

    

    姜采说出下半句：“……人依然是眼前人。”

    这姓巫的书生没有察觉到几人的失落，反而很感激几人的提点：“你们解决了我修行一个方向难题……为了报答几位，我给你们作画吧。我的画栩栩如生，名声可大了！前些年，有太子随从让我进宫给太子画画，我都不去。哼，什么太子，就会仗着身份压人。

    “幸好长阳观有灵月虫与人间小虫相似，幸好我是修士，姑娘家喜欢看的，月光之下，我大约都能造出来。

    书生：“我的笔是用来画画的啊……等等，你说幻术……唔，我笔下所画的东西能够化出真形，就是你说的幻术，织梦术吧？”

    姜采察觉，低声：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谢春山：“你是否姓巫？”

    那么的独一无二，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太子：“我为何困扰？”

    “我的画，只给自己画！”

    重明从后拽了拽她衣袖，她漫不经心地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阿追：“什么好玩的？”

    姜采随意：“重明，怎么了？我们不是要回去北荒之渊吗？”

    姜采便缓缓说了话。

    重明：“我本尊……冷冰冰的啊，一点情趣也没有，你真的想在今夜见到他吗？”

    她骤然上前一步，拉过重明扯住他，亲到他嘴角。她与他亲吻之际，在他瞪大眼的时候，周围空气流转，她手中掐诀，一道繁复无比的法阵围着二人，腾腾金灿光升了起来——

    “我希望姑娘能够生情，能够渡过无悔情劫。若是如此，仙人永寿，似乎……也不那般寂寞了。”

    重明对不确定的事不发表意见，只是沉默。谢春山的传音入密则轻松无比地告知姜采：“我们好像遇到……巫家的祖先了？”

    “一只狼毫开旧梦，一双异瞳观万象。”

    ——竟能让巫家人的祖先为他作画，何德何能。后世中，谁能让巫家人动画笔，巫家人不得喷死这人啊？

    她开口：“不必那么麻烦。”

    云升公主则目光闪烁，没弄懂姜采他们为何一瞬间情绪低落。这位公主殿下把惹祸的阿追带到身边，让不情不愿的阿追把笔还给人家书生。阿追噘着嘴不高兴，云升公主洒然一挥手：

    阿追手里抓着一只狼毫，那狼毫拼命想躲开书生的手，在半空中乱跳。但这支笔刚刚妖化，哪里是阿追的对手。阿追觉得新奇，玩的不亦乐乎，把那支笔折腾得精疲力尽，最后干脆“装死”，笔的主人，那书生，却气白了脸。

    月光之下，姜采静立，衣裙招摇而扬。那些光，落在她发间、衣带上、衣裙上。她是那么好看，那么圣美清雅。

    他们遇到的是最初版的巫家祖先。

    “你是要给我们几位作画吗？画的不好，我可不要啊。”

    谢春山、姜采、重明三人，堵住了那书生的路。

    他声音紧绷：“姜姐姐，你说话呀。”

    书生抬起脸怒视众人，一只眼睛乌黑，一只眼睛金灿。

    她眼看她那总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弟弟，在一刹那间好像生出些恼意，苍白面容激起些绯红。

    重明认真说：“我在我们周围放了灵月虫，明亮闪烁，非常好看。像人间萤火虫一样，但和萤火虫不一样。这是我独自一人会驱使的法术。”

    阿追的无故生事，让其他男女全都不同程度地转移了注意力，向她看来。两位殿下和玉无涯一同走过来，姜采和重明破开结界走来，谢春山和百叶公主也从后看阿追抓着的笔。

    谢春山笑：“咦，说的是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们找到了初始版的巫书生，虽然没什么用，却能让大名鼎鼎的巫家人为他们铺开画纸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年轻男女们在树下，或站或坐，或两两相依偎，或侧着头和一个人说话。有的人在噘嘴不高兴，有的人摆着少女娇羞之态偷看喜欢的人，有人温柔如水，有人沉静似海。

    玉无涯道：“我也是玉家子女，我一家都曾经是殿下旧部，关心殿下身体，殿下何以不领情？无极之弃……”

    是一个连幻术都没学会的巫家人。

    重明再一次地重申：“我希望你今晚很快乐，像别的姑娘一样。”

    云升公主小声哄自己身后的小姑娘：“不要不高兴了，一会儿给你买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姜采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。她不再想“灭神榜”“破梦”那些事，她微笑着对重明的行径表示疑惑。

    姜采道：“你知道今夜最美好的是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重明问：“要不要借我的眼睛，看这一切？”

    姜采坐在树下，重明立在她身侧。她侧头和坐在自己身旁的云升公主说话，云升公主旁边是那位太子棠华。风吹过，树上叶子簌簌飘落，发带衣带随之飞扬，灯火重重之光，照在他们身上。

    阿追一手抓住了一支笔，旁边书生敢怒不敢言，被她气得涨红脸：“放开，放开！这是我的画笔！云升公主殿下不是说妖能够自由出入无极之弃么，你凭什么拿走我的笔？你还回来！”

    姜采想着如何引导那书生走上幻术之路，她承认她在死马当活马医，但扶疏国的修士们都比后世厉害，若这个巫家祖先能够帮他们破开梦境离开梦境，不就省得他们折腾了吗？

    囚仙术运转，困住重明，移行换位！

    少年目露不解。

    玉无涯：“您坐的这么僵……”

    云升公主挑一下眉。

    谢春山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阿追实力不弱。她不耐烦地看眼那个修士出身的书生，闲闲道：“我只是看一眼，好奇嘛。”

    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：“你的笔不是用来织梦的吗？”

    谢春山忽然笑起来：“那我太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姜采振奋：“织梦术！”

    忽然，几人听到鲛人追清脆的惊呼：“咦，这支笔居然成精了哎。我第一次看到一支笔是妖怪的……让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玉无涯轻声：“殿下，我坐在旁边，您不困扰吧？”

    若是在梦境遇到巫家人的祖先，那他们能否有办法破梦了？

    小公主涨红脸的时候，重明俯身对旁边女子说：“姜姐姐，咱们什么时候走呢？”

    百叶：“回去后，我把你调来当侍卫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云升公主仰头笑起来，揶揄看向自己弟弟。棠华扭过脸，面色更僵，却一时间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这经历十足稀奇。

    重明支吾一下，道：“……你真的想回去吗？”

    她突然感觉到周身空气流速有了变化，有生灵气息围绕着二人，重重叠叠，密密麻麻。她无法完全感应到，神识被这么多的生灵之气弄乱。她表情空住，有些迷惘。

    姜采边慢悠悠走路，边消化着今晚的得失，沉思着日后该如何行动。

    他见她面无表情，心中一时沮丧。他小声提醒：“你忘了‘烛萤照雪三河川’了吗？”

    姜采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了那一夜。

    太子棠华忍受不了一般：“聒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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