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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 期中考试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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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与北川中学的比赛之所以被提前,大概是和我们的本职工作有关:期中考试。不知为何,今年的考试比往年早了好几天。10月31号是星期一,在校复习。1号考语文数学,2号考英语和生物地理,3号考政治历史,下午和4号星期五按临时课表上课,便于讲评试卷,社团课也停了。

    5号我们将在主场迎战来访的北川中学。真想不通这个赛程是怎么排的,可能是希望给我们在考前多一点复习时间,然后在考后有一次放松的机会吧。然而正式比赛根本就不是放松,尤其是面对北川这样的球队。这无疑是一次加试。

    别想太多,先把作为学生要做的事做好。考前最后一堂社团课,教练让我们好好复习迎考,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要是有不会做的地理题,可以去初二办公室找她。这堂课上我们没有太多对抗训练,只是简单地做了点慢跑和抢圈,意在避免受伤。

    初中考试还是和小学不大类似,分考场,每张单独拉开的课桌上有姓名和考生号,和球赛一样正式了不少。我被分到了14考场,也就是初一14班的教室。米乐在1班,跟我隔了三层楼。每个教室的门上都贴了在本考场考试的学生名单,涛涛和明明也在14班。走到考场时,14班的同学没完全出来,有的还在座位上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“柯柯,你的座位在这。”我听到有人跟我打招呼,抬头一看是阎希,“你坐我的座位,快来吧。”说着呢,他麻利地拎起收拾好的书包,跟我说了句加油呀,就和一个在旁边等他的男生出去了。那个男生看到我来,也很善意地对我笑笑,我略微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,虽然幅度小到我都怀疑自己动了没有。我从未见过他,个子和阎希差不多高,刘海齐齐地垂下来,单纯可爱,应该是个很好的同学。我有点想认识他,但说实话我和阎希都能不算熟。不知从何时起,我好像都很难主动去接近人了。可能我天生就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亲近吧。脾气又差又古怪,时不时炸毛,更多时候想一个人呆着,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。

    那天我是怎么跟米乐说要做他朋友的?是偷听被发现了,于是迫不得已找的借口吗?还是说他哭得实在太难过了,我想要安慰他一下?或许从他独自背着那么多东西来到学校时起,我就很欣赏他了。那天听到他一个人哭,我更感觉到我们之间存在某些相似的地方,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。应该是这样的吧。我不确定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米乐现在已经进入了我的生活,成了我最好的朋友。我离不开他了。我想,对他而言,我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,至少他真的写了两张期中考试的目标贴纸,其中一张贴在我的床头呢。

    进入彼此的生活是温馨的,但承担友谊与陪伴带来的快乐之外,也要准备接受随之而来的危险吧。一旦人与人靠得太近,将无可避免地迎来分别时的苦痛。经历了小学毕业,大家都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各奔前程,成为一年最多只见上一两次的校友。所以米乐才这么想让我跟他一起考上一中的高中部。这样至少能把缘分再续上三年。如果运气好,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,还可以继续做四年同学。但无论如何都有告别的那一天。没什么是长久的,尽管谁都想朋友总在身边。我和米乐是朋友而不是亲人。走到最后,还能在身边的,恐怕只能是由血缘决定的那些不可选择的人。

    结局甚至未必如此。这两年来,我觉得自己的童年记忆碎掉了,好多事记不起来。那个和我关系最近的人退出了我的生活,我愈发感到连大地都不再那么坚实了。生命可能在某个夜晚陡然破裂,我的手指触碰不到远去的灵魂。

    所以我还是适合成为介于朋友与认识之间的人。别人可以突然想起我,但不会把我作为完全信赖的知己。这样分开了也不会太伤感,回忆时兴许能留下一两件事,让人稍加怀念。

    毕竟我这样的人,或许本就不配拥有什么朋友吧。我连亲人都整整伤害过一轮了。米乐,我在他最需要的时刻给了他一点我毫不费力就能给的东西,于是他就误以为我是多么好的人。其实是他一直在照顾我,我还老是欺负他……

    “柯柯,这道题你会做吗?”我又在发呆了。张涛涛拿着他的补充习题册走到我面前,弯着腰打断了我。居然还有人会问我题目?印象中,最常被同学请教问题的是叶芮阳。他成绩好,尤其擅长数学,讲解也很耐心,无论男生女生都会去问他。涛涛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,很幸运,那道题不难。

    更让我惊讶的是,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,话比我还少。现在居然主动来问我了,是他很信任我吗?还是觉得我像个学霸?坐在旁边的明明才是学霸呢。他有很多值得羡慕的地方,个子高、成绩好、身体健康、不错的家庭条件、通情达理的父母、温暖的童年、善良的性格,家里可能还有一只和他一样温顺的大金毛。他很包容,似乎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。他拥有的条件给了他这种信心,而那个最终能真正进入他生活的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的。

    我恰恰就不行吧。这不是大人们对我说两句“你要自信一点、勇敢一点”就能做到的。我确实不够自信,也不够勇敢。但如果事情都这么简单,人能说自信就自信,想勇敢就勇敢,那我肯定愿意做一个能够去关心别人、爱别人的小孩。

    铃声响了。老师抬着一摞试卷走进了教室。我刚刚在做什么?昨天晚上都答应了米乐,考前要好好复习的,而我在进了考场以后什么都没干,除了告诉涛涛,是“茫然若失”而不是“忙然若失”,是“苦心孤诣”而不是“苦心孤旨”。

    时间在我停在原地时仍然会走。在考试前明白这一点还算及时,不能再走神了。

    一本正经的题目与一本正经做题的三天没有太多能让我记住的地方。或许多年以后,我会彻底忘记我在这几天里做了什么,他们只是初一的遥远生活里普普通通的日子,在我生活过以后就成为日历上的数字,像小学时无数回想不起来的时光一样蒸发掉。无论我过得认认真真也好,随随便便也罢,它们都将过去,然后被遗忘。

    考完政史以后,我去教室后排取回书包,坐在阎希的桌子上收文具。冷不防坐在旁边的女生开口了,我看了看四周,确认了她是在对我讲话。

    “你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呢。”她抱着包,有点面熟,我们可能在哪见过,我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上周文学社的活动你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足球社训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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